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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拜托大家了!₍˄·͈༝·͈˄*₎◞ ̑̑

【all卡卡西】宝石之国-9

不能用温和语言征服的人,

用严肃的语言更不能征服。


笔者注:宝石的状态赋予了衣物以我们眼中的性别,换句话说,美好的躯体可以模糊穿戴“有性别指向”衣物的观感。

                         

九月十五日,晴。


高草低伏,一如那年,一人躺着,一人站着,说着什么。


“刚刚风太大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假寐的身体坐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眼眸缓缓睁开,卡卡西头疼似的用手心撑着脑袋。


“我要你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和我对决一次。如果我赢了,你就得认真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佐助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你这切磋的目的听起来不怎么纯粹啊,”黑色睡袋被另一把长刀压着放在一旁,卡卡西知道这不是玩笑,是真的要与自己“不眠不休”,他看着那神似泉奈的严肃眉目,弯眼道,“我认输,让我们省去会挨骂的麻烦,直接开始问答。”


“真的?”佐助面容还未松动,卡卡西就仰面躺回了地上,“知无不言啊。”


“哥哥们明明都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我偶尔会看到你一副落寞模样?”收了刀的佐助坐在他身旁,问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吗?”他真是有一双洞察力很强的眼睛。凝滞了几十年的印象一瞬间就被拨到了正确的时间点。目光追着天上的流云,卡卡西轻声道,“我那时正忙着把思念传到月亮上。”


“因为失去了队友所以选择退出外勤吗?”


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无论如何是何原因,被留下的宝石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心理压力,为了照顾幸存者的情绪,图书室内可供借阅的战斗记录全部只是关于月人军舰的捕猎手段,包括器和杂的外形以及所用武器等细节重点。


平时宝石们都默契地选择避而不谈,佐助这般直言猜测,已是失仪失礼。


“差不多吧。”案山子和玖辛奈被分别抓走时,自己全不在场,连替他们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无能无力。想到此处,卡卡西叹了口气。


“那和我组队重回外勤,亲手把队友夺回来,拥有三分之一钻石组成的你有这个实力,我们都不会有后顾之忧,正相配。”


“哈?”飘忽的悲伤被这义正辞严的样子变成了浓重的担忧。结束教与学关系的三人外勤组最终都会沉淀为两人,可佐助与泉奈并没有这个问题,而且同为深色系钻石属,他们才更合适,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场问答的性质突然发生了变化。


“你和泉奈闹别扭了?”

“是他单方面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怎么回事?”

“他控制欲太强,说是给我探索的空间,可那不过是他亲自设立的边界,我想尝试一些没做过的事情。”


“可硬度和韧性都是特级的黑钻石能达到的程度,一定远超其他宝石的极限,和我组队并不能满足你的愿望。”

“那我起码可以体会被损伤后再被拼合修复的感觉,在他身边,怕是九闪新式也不能动我一根头发,他在否定我存在的意义,我想远离他的影响。”


“这大概就是代沟吧......你这想法,即便是在钻石属里也算得上奇葩。”在听到组队邀请时就坐起身来的卡卡西这回是真的头疼了,“我手里有很多很重要的内勤工作,必须尽快完成,所以不能和你组队。至于你说的想体验新鲜事物,那我建议你今年参加冬巡,那是泉奈无法涉足的领域,一定会有你想要的新鲜感。”


“试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身旁的草茎被拇指与食指掐住,啪的一声,折断了。


佐助又转述了一遍自己的亲眼所见——去年领着自己到了一楼正殿的泉奈说明来意后不久,突然削断了老师刚为佐云系好的头发,佐云似乎对此早有防备,立刻藏到了老师宽大的衣袍里,并冷冷地给了自己答复,“不要胡闹,带这个家伙老实回去睡觉。”


不怪佐云生气,站在他们身后的佐助看得分明,那并指如刀的坚韧所指,本是硬度3的脆弱脖颈。最后还是老师解决了这一棘手问题,把泉奈抱回了四楼冬眠室。


“春天问起时,他居然说自己毫无印象,我怀疑他是故意的,自己做不到,也不愿让我尝试。”植物透亮的汁液洇入黑色手套,看似消失不见,没过多久却浮起了一圈淡淡的水渍,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泉奈冬眠梦游症受害者又增一人,卡卡西捂着脸忍了笑,与弟弟解释了哥哥那无法解释的特质,“那真不是故意的,原谅他吧。如果你今年还想体验冬季,那我可以带你去和佐云哥哥说,不过你肯定也知道......”


“冬季光质会大幅下降,阴天居多,单是醒着就很难受,所以大部分宝石都必须冬眠。这是老师教我的第一堂课,所以我更想实践一下这份知识。”

“勇气可嘉,我会帮你的,跟哥哥和好吧。”


日月如梭,交织成纱。


“新的冬眠服可真是花哨啊,”双臂微曲平举的泉奈越过短蓬似花瓣的裙裾,看着蹲跪在面前为自己调整下摆的卡卡西,“不愧是年轻人,睡饱了就是有活力。”


“我的问题,”卡卡西顺着他的意思,接了那略带困意的调侃,“这是之前做了不少的工作。”


“今年准备冬眠吗?”视线划过弟弟的手腕,坠地的长袖被敛到身前,泉奈坐了下来,由着知道答案的问题追到身后。


“要继续工作,不能再偷懒啦。”卡卡西仔细拢了如漆如墨的长发在手,解开系在右臂上的白色发带,留出一段用拇指按着,将剩下的部分慢慢缠了上去,末了打了个蝴蝶结系紧。


“佐助就拜托你了。”头发高束而起,泉奈离开了阿莎帘围成的换衣间,所有宝石装扮完毕。


“我会保护好他的。”卡卡西轻声应着,带着等在冬眠室外的佐助下了楼,准备先向哥哥道歉,还好当年那句话没有完全说出口,不过自己已经很过分了。


在知晓哥哥那不能与老师道的内敛孤独后,自己却违背了第一次冬巡时对他许下的、总会在冬日里陪他一段时间的诺言,任性地睡了几十年,现在想想,哥哥那时平静的应答怕正是看穿了自己的大言不惭......


“卡卡西,”记忆中那平静如水的声音引着刚停下脚步的他迈进了寝室,像是从未犹豫过似的,他看到了已经扑好白花粉并穿戴整齐的佐云,“发带是在你那里吗?”


这是他们约定的、是否会在冬季伊始见面的小暗号。


只此一句,“哥哥没有生气”的念头便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卡卡西走向了坐在浴缸一角翻看年度战斗记录的佐云。


白色的手套拂过耳尖,左腕上的黑色发带慢慢系在了颈后。


披着冬日遗光的二人本是一副静好景象,可站在门口的佐助却想起了泉奈的战斗教诲,“懂得保护弱点,才能等来支援。”他皱眉停了那声音,跟了进去,耐心等着。


卡卡西直起了腰,佐云合上了出自扉间之手的记录簿。那一瞬的安静让佐助莫名联想到了月人箭矢离弦前的气氛,他下意识想要抚上脖颈,却听到了往年春日里那冷若冰霜的声音,“下不为例,外出时归你负责。”


“没问题!谢谢哥哥!”一开口便是道谢的卡卡西让不知他心路历程的佐助感到了佐云的娇纵,“跟着哥哥去见老师吧,一会来找我换衣服。”


卡卡西抱起一旁小桌上装着果实粘液和粉底的两个木圆盒,离开寝室后便与二人分开,走了不同的楼梯口下楼。


属于保健室和图书室的物品被分别归置了回去,佐云同老师问好后说明了缘由,得到老师首肯的二人来到了设计室,佐助婉拒了卡卡西想帮他更换冬巡服的举动,“我自己可以。”


看着不适应破冰高跟鞋的佐助从屏风后缓步而出,卡卡西忽地想起了赶制这套衣服时的日子,恍若昨日的期待近在咫尺,他忍着笑上前,调整了点睛的黑色领带,“真好看,去体会冬天吧。”


当窗外的光开始漱漱而动时,坐在织机前的卡卡西知道他们登上了穹顶,从初雪开始积攒的大片白色沿着学校外墙滑落,他能想象出那六出花覆成的顶盖是如何分层而裂,又是怎样追逐而下,与石英台上的同伴合在一处,最后被铲到枯荣不止的土壤上,以待来年滋润春泥。


我想我是不讨厌冬天的。卡卡西收了思绪,将未晴的短暂白日织入了素纱中。当不借助水母的光亮就无法看清经线时,他被保健室传来的声音叫了过去,无需多言,合眼坐靠着石英的佐助已经说明了问题。


卡卡西走了过去,把裹了保温软套的水母盆塞进了睁开眼睛的弟弟怀里,换走了他右手攥着的黑手套,同他一样坐在地上,接过哥哥递来的修复工具后,把断手滑进了空木盆里,借着光先拼合了那些细小碎片,“让我看看,是多次摔倒时因受身习惯而在解理面上积攒了疲劳,然后导致了晶格断裂。”


佐助在被揭穿了非战斗损伤原因时又回忆起了那些失衡瞬间,自觉十分丢脸的他侧头避开了卡卡西的目光,却听到了他的提醒,“要拼合了哦。”


铮的一声,缥缈的幻觉变成了实感,像涨潮般汹涌,自接口两侧荡开,在身体内四处碰撞,弹指间消于无形,佐助重新夺回了左手的掌控权。


“感觉如何?”

“有点奇怪。”


白粉花的裂隙也在慢慢消失,卡卡西又检查了其他各处的情况,“没有问题了,我也是这么摔过来的,习惯就好。抱着这盆水母回寝室休息吧,早晨会按时叫你起床的。”


冬巡的第一天确实给了佐助太多意料之外的“新鲜情绪”,赤脚走路都变得奇怪的他强打精神,慢慢上了楼。


收拾完保健室后,卡卡西卷起那副黑色长手套,提着高跟鞋,与佐云并肩走向了设计室。


“比你那时摔得好看。”

“噗哈哈哈,这夸奖确实说不出口。”

“严肃点,我这是批评你。”

“哦......不过我都不记得了。”

“明天外出破冰,会让你想起来的。”

“那我可得立刻休息了,不然明天摔得七零八落怎么办?”

“我会帮你将剩下的那些也丢进海里喂蛞蝓。”

“那我可以请他把我吐出来。”


二人走回了设计室,玩笑话也到此为止。平日装着众宝石冬眠服的长条木箱空了出来,只剩草絮软垫在里面,卡卡西给佐云递了睡衣后,又放了枕头和薄被进去,将木箱变成了符合哥哥睡眠习惯和保护他那低硬度属性的卧床,“叫我起床的事就拜托哥哥了,冬日里实在抵抗不了自然醒的诱惑。”说罢他便拿了另一套寝具,隔着换衣屏风打了地铺,换好睡衣后便躺了进去,连头发丝也藏在了织物的柔软中,仅仅一个翻身,就睡着了。


这般安心的高质睡眠并没有让次日清晨的叫醒工作轻松多少,在听了卡卡西哼了数个迷糊的“再睡一会”后,佐云改了策略,“佐助已经醒了,你再睡下去合适吗?”


卡卡西噌的从地上弹起,几乎是闭着眼完成了整理寝具和穿衣的动作,调整好鞋子后,他睁眼道,“我准备好了。”


“不急,先去把佐助叫醒。”佐云递了两把锯刀给他。


“哥哥居然骗我。”卡卡西挂了一把在身侧。


“是你昨晚说要叫他起床,不能言而无信。”佐云又递了一小包阿莎种子给他。


“知道啦。”起床气被彻底磨灭,卡卡西拿着昨日留在此处的衣物上了二楼。


加班的水母得到了奖励,用明丽的光唤醒了连睡衣都没换的佐助,“早上好,该起床啦。”


不消片刻,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到了前庭台,此时佐云已经离开学校一段距离。绕过上冻的池水后,卡卡西让佐助走在自己前面,沿着哥哥在齐膝积雪中留下的小径,快步追了上去。


天还阴着,雪一直在下,走在队伍中间、踩着哥哥们轮流开辟的道路,到达南之滨的佐助并未感到多少疲累,可他知道这才是开始。


佐助第一次看到了海水结冰的样子,冰层并不平整,而是互相挤压着裂成大块,不时还能看到有些翘起一角的冰层上面斜支着顶端带有放射状冰刺的粗壮冰柱,果然和卡卡西说得一样,那浮冰酷似载着器的月人军舰。


“要来了。”一路沉默的佐云出了声。

话音刚落,面前的“军舰”仿佛得了命令,像是支撑不住般沉了下去,可没顶之时又似触底反弹,硬是破开周围的冰层,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声音,眨眼间拔地而起,变成了比之前庞大数倍的冰山。


地动造成的虚浮感和那充斥着不适的噪音让第一次近距离亲历此种沉浮变化的佐助折了腰,扶着一旁伸来的刀鞘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罪孽深重者'的欢迎仪式还是这么讨厌啊。”


“那只是混杂了海底微小植物的浮冰,并没有意识,不要用这种拟人的口吻误导新人。”佐云收回了刀,一本正经道。


“可老师的定义很贴切,扰大家清梦者,确实罪孽深重。”


“所以要把这样的浮冰群通通打碎。”双手一提一压,前宽后窄的倒梯形锯刀便从木刀鞘侧线摆了出来。


要做示范了,佐助全神贯注。


只见佐云快速助跑,选了冰山陡峭那侧,每一次跃起都轻盈巧妙,尖细的鞋跟扎在峰顶时刚好耗尽了之前的速度,前脚掌落下的一瞬间,势能转化,一改之前的态势,步步铿锵,俯冲而下,踏出了一条明显的孔洞路径,快要到达缓坡底部时,他消力转身,双手持刀正劈,轰的一声,冰山沿着那来时的路崩裂四散,跌入了海水里。


好厉害,步伐如履平地,动作一气呵成。


“你们负责东线。”真正的命令从碎冰裂口那边传了过来。


“OK——”卡卡西大声应了,转头看向佐助,“方法是不是挺简单的?就是数量多了些,这片海湾内的都要打碎。你先来试一试,剩下的归我,不许逞强。”


佐助眼里的跃跃欲试就像他发顶的薄雪一样明显,卡卡西告诫道,“小心不要掉进海水里,即使是你的硬度,也无法从互相碰撞的浮冰群中全身而退。而且冰层之下光线昏暗,这份工作对你来说更为危险。”


经历了昨日之事的佐助知道这绝非危言耸听,在冬季活动,硬度依旧重要,可宝石的固有色才是行动的关键,身为棕红钻的自己对光的吸收率远不如这两位哥哥,所以才会精力不济。


明白这不是劝退之语的佐助拔刀表明了态度,听到了另一件应知之事,“水下情况复杂,只能随机应变,迅速找到冰层出口才能自救。不过不要过分担心,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佐助倏地觉得身旁站着泉奈,一直想摆脱的气氛又缠了上来,他挽了刀花打散,只道,“我会小心的。”


脚下的破冰武器在下坡时更难驾驭,始终与思维有差距的身体反应让佐助疲惫不堪。工作进行了不到一半时,卡卡西喊了停。


佐助回到岸上坐下休息,只知穿着醒目黑色夏装的卡卡西疾风骤雨般离开,不知他完成大半工作还能神采奕奕地回来,因为自己早就仄歪着睡着了。


雪还在下。

水母亮着舒适的光。

佐助穿着睡衣躺在一旁床上。


“早上好,该起床喽。”卡卡西将铲子立靠在一旁,“还是之前你负责的范围。”


就这样,佐助过上了“暗无天日”的体力劳动生活,除雪三日后破冰一次,前者晚归,后者早睡,相同的是每天都精疲力尽。


重复的工作和肃杀的环境模糊了时间的长短,眠时转瞬即逝,醒时度日如年。


可冬巡不过开始了十一天而已。


那夜佐助动了第二天要赖床的念头,可天却晴了,卡卡西也换了严肃口吻,“今日月人一定会来,你的任务是回学校向老师汇报,我们来拖延时间。”


久违的阳光好似消除了身心的一切不适,可冷硬的箭雨却狠狠地将主动进攻的佐助困在原地,这次他断了腿,第一次醒着被卡卡西装在透光的阿莎睡袋里抱了回去,一路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可你明显不适合在冬季活动,一会就去冬眠,不要再让人担心了。”给佐助修复的宝石换成了佐云,斩灭旧器的卡卡西汇报完战况后正在挨骂,保健室的他们听得清楚,因为先斩后奏,风险很大。


“可我若停在此处,回到春日里怕是也不能胜了。”光给了佐助说真心话的勇气,他只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要给自己下这种心理暗示,你本就不属于冬季,输在这里并没什么。”佐云也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试图开导这份错位的倔强。


“可我不想半途而废,”佐助垂下了头,“下一次我会听话的。”


“那就把白花粉擦掉,可以提高对光的吸收率,虽然只是2%.”辉夜缓步而来,说出了唯一的解决之法。


“老师!容我否定,你就是太宠着他了。”


“可以多一个人作伴,不开心吗?”辉夜抚上了佐云的发顶,却听到了身后的声讨,“太狡猾了,怎么只有我挨骂,我要老师抱抱。”


冬日暖阳,其乐融融。


2%的提升让身体灵活了不少,与逐渐恢复的信心相辅相成,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改变,同样的工作强度下,佐助的活跃时间明显延长,有了与两位哥哥相伴同行的体力,渐渐与他们变得熟悉,还获得了新的工作——定期给冬眠室内的水母喂食换水——“你最合适,原因你也知道。”


佐助不知道的是,卡卡西与佐云也因此取消了那个“无意识的危险游戏”,改成了借着雪色反射的月光谈天说地。错过的那些冬季生活没几天就被分享完毕,只因“平平无奇”。


“哥哥谦虚务实又淡定,真是好性格。”

“除了老师,独你有穿纬续经的耐心,就不要捧吹我了,好吗?”


“完全是真心话。我有时都恨不得一刀断了那布,真的太烦躁了,要哥哥抱抱才能好。”

“在这等着我呢?我不同意,不许撒娇放赖,明天多破几座冰山释放压力,冷静一下。”


“啊——被识破了。”

“你这分明是'堂而皇之'。”


“可哥哥还是没同意啊,明说都不管用,伤心了。”

“你可真是能说会道。”

“谢谢哥哥——”


今夜卡卡西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困倦的佐助从四楼直接回了寝室。

老师辉夜正在五楼坐禅台上冥想。

和平常一样。


次日眨眼过半。


“好困,好难受,我想回去......”

“没事吧?你本来就不适合冬天,不拿出勇气的话、不做出改变的话......就这样迎来春天的话,泉奈他......”


?!


轰的一声,早已完成破冰任务的区域传来了巨响,卡卡西连忙转身查看,“佐助!”本该就地休息的弟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人为凿断的冰层裂口。


震惊和疑惑被通通甩在身后,卡卡西背手握刀,几乎是手脚并用般奔回了裂口,一头扎入了海水之中。


针尖锥刺的碎冰之下,大小不一、稍显圆润的浮冰块争相上浮,对着蹬在冰面借力下潜的宝石“摩拳擦掌”,碰撞之声此起彼伏。


没有。

没有?

没有!


到底在哪?!


海底的尘沙忽地扬起,打着旋向四周散去,是卡卡西翻身落在了此地。借着此时的开阔视野,他环顾四周,还告诫自己——找不到更是好消息,说明佐助根本就没有掉进海里......


事与愿违,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身侧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卡卡西看到了穿着白色冬巡服的弟弟仰面躺在那里,“佐助!”


持刀手已经断在刀柄上,似是被浮冰冲撞所致,身体其他部位完好无损。海底光线昏暗却没有浮冰,所以他竭力至此躲避,同时也昏迷不醒。


人找到了,卡卡西松了口气,该找回去的路了。原路返回已无可能,出口被浮冰堵得严实,只能另寻一处已经形成的裂口扩大,这是最省力的办法。


海底与冰面隔着不少距离,他尽可能垂直地游到了合适位置,躲避上层浮冰的同时寻找裂口。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可平日随处可见的目标却像作对似的,遍寻不见。


实在不行的话......卡卡西握紧了手里的锯刀,正当他准备暴力破个口子时,外面逐渐亮起的光给了他方向。液体与固体那不同的透光率形成了对比,一道绽开的裂隙出现在了宝石眼里。


顶着悬浮时用不上力的难题,卡卡西费了一番力气破冰,终于把佐助带回了陆地,并一把将他甩进积雪中藏起,因为月人已在天晴时降临。


岛屿东西向八分之一的距离在冬季并不好走,冰雪之下,皆为阻碍,目光所及,险成憾遗。


向一侧倾斜的军舰底座,色彩异常活跃却并不舒展的黑闪云瓣,低空飞行却无法登舰的密集箭阵,亦步亦趋的缓慢追猎态势......


“小心!”呼喊的宝石伸出手去。


眼前的景象猛地后退,之前所在的冰层被阴影罩起,合着水雾裂成了规整的条形。做出规避动作的佐云瞪大了眼睛——是吞噬之墙。


遥远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哥哥没事吧。”

“没事。”拢在佐云腰间的手被抽走,“佐助呢?”

“暂时没事。”


两道冷静的声音交错分开,同时朝学校奔去。这座军舰要靠老师处理,不得接近。


多日往返时开辟的数条雪中小径减少了他们躲避箭矢的奔跃消耗,佐云速度更快,因为箭矢大部分都朝身穿醒目夏装的弟弟追去,这也是他们一贯的诱敌策略,硬度更高的卡卡西作为诱饵争取时间,也更能在箭雨中保护自己。


学校方向的雾蒙光亮也昭示着月人的此次行动不同寻常,好在没过多久,他们就遇到了赶来支援的、异常生气的老师,因为这明显是夺走柱间的阴谋重现。


头纱遗落,长发同风展肆意。

素手所指,军舰轰然湮灭,不废吹灰力。

暖阳高照,余薄云,月人了无痕迹。


“中午好,该起床啦。”剥裂的锯刀破开积雪,轻快的声音衬着光映了进来,被埋的宝石慢慢睁开了眼,“走吧,回学校再晒太阳。”


月人来过了,这是佐助与大家汇合后的看出的信息。从衣衫的破损程度来看,是老师首当其冲,一连数层的宽长袖被撕成断续破缕,齐身罩袍的下摆也参差不齐。见到他们二人时缓了眉眼,只道,“还好你也没事。”


“佐助是怎么掉进海里的?”被箭划破了衣衫,裂了手腕的佐云直截了当发问。无需卡卡西言语,他身上那斑驳的白花粉就是实证。


“我听见浮冰在说话,所以我打碎了它。”与卡卡西沉默了一路的佐助决定实话实说,“谢谢哥哥从海里救了我,我怕是困得出现了幻觉,修复后就去冬眠,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不是幻觉,浮冰确实会发出类似说话的声音,但那并无意义。”没想到佐助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的卡卡西出声解释道。


“不过你确实需要休息,”辉夜接了话继续解释道,“浮冰有着能反映内心不安、并将其增幅的性质,你是将自己逼得太紧。在浮冰面前,请保持心境的平稳。”


“不工作也没有关系,从玩耍中也可以体会冬季。”看着有些呆愣的佐助,为了他与卡卡西的安全,佐云也顺势提了折中之法。


“那我放弃破冰的工作。”佐助明白他的好意,却不愿让时间流逝毫无意义。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了学校。保健室修复,设计室更衣,此次战斗正式结束,各自休息。


“这次的月人陷阱居然能把老师的衣袍损耗成这样,真是可怕。”卡卡西叠了那衣物放在一旁,准备明日再开始修补,“哥哥,提前晚安了,今天实在太困了。”


“你不准备和我解释吗?”坐在一旁看他修补了两套衣服的佐云终于沉不住气,一把抓住卡卡西的右手,指明了问题。


“是工作需要啦,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被抓的手突然干瘪,留了那只长手套给佐云,白色光泽的液态金属在一旁重新凝成了手臂模样,弯着手指打了招呼,“这是延展性很好的铂金,接在身体上就可以随我心意直接与丝线相融。”


“胡闹,你是嫌自己的组成还不够复杂吗?原本的手呢?”


“在盒子里,用完铂金会再接回来。这个很安全的,我已经实验了很久了!绝对没有问题!”


“实验?扉间也同意你拿自己身体胡闹?你最好不要骗我,我不介意现在把他叫醒,让他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好弟弟。”


“他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有危险。驱动铂金的代价是什么?”


“是光......和微小生物提供的一点点记忆。”


“你!你可真是直言不讳!”


“是哥哥不让我骗你的,而且记忆就是一边产生一边损耗啊,没关系的。”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之前的丝线出现问题了吗?”


“为了体验新鲜的工作乐趣。”卡卡西撒了谎,“哥哥会帮我保密的吧?”


新鲜......佐云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口不择言,虽然扉间说卡卡西沉睡只是他自己的问题,但他知道,自己的那番话绝对是造成弟弟情绪不稳的诱因,他一直在后悔。


何况卡卡西还是为了救自己才暴露了这一行为,“罢了。”难得弟弟这么开心。


“好耶!谢谢哥哥!”


“别说得像我不同意你就会停止一样。”


“哥哥真是了解我。”卡卡西戴回了手套,换了睡衣,展开寝具,“其实最明显的代价是容易犯困,提前晚安了!”


“晚安,明天见。”


冬去春来,暑往寒继。


卡卡西坚持了几年的四季无休,终于快要完成铂金夏装的织制。佐助也集中精力,活跃在冬季的第一个月份里,跟随佐云做着所有冬巡工作。


可万事万物并无可能完满,在一个平凡的冬日阴天里,卡卡西正睡着,老师也在冥想,两人离校破冰,一人负伤归来,只因突然放晴,不敌月人新器。


“在冬巡开始的第二十二天,佐云为了保护我,被一座以细线长鞭为武器的新式月人军舰抓走了。下面说明情况......”剪短了头发填补丢失的细小身体部位的宝石开始了战斗汇报。


......


言已毕,扼腕者、捂嘴者,皆低头垂眸。


接任者却姗姗来迟,踩着老师的话尾出现在了会议室,“抱歉,我来晚了。”只这一句便又匆匆离场,穿过石英柱廊,回到了织机旁。


卡卡西终是与佐助组了临时的队。


尝到“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失去队友”的滋味的佐助还考虑要调整作息,转为夏眠,却又与泉奈爆发了寥寥数语的冲突——

“我不能丢他一个人在冬天里。”

“然后让他为了保护你也被抓走?”

“你现在喜欢用言语来打压我了?”

“自你慕强恐弱的那天起,你就听不得也看不得了。难听难看全是自己不喜欢。”


不欢而散。


“哥哥,别偷看了,再不说话我就要睡着了。”


泉奈走进了佐云寝室里,循着声音,看见了面朝窗户、背靠直角浴缸,躺在二者之间那条窄过道上的卡卡西,“怎么睡在这里,困了就回房躺床上去睡。”他靠在了浴缸窄面,坐在了弟弟身旁。


“即使厌倦,也要坚持到战士的结局,他的收鞘很体面,我不伤心。而且这里明明是单人寝,却比我那里宽敞,阳光也更好,我不回去。”他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似是在故意闹脾气。


“那就睡吧,晚安。”

“哥哥晚安。”


人为的声响戛然而止,

贴在地上的耳朵收到了春的动静。


你听,

那是阳光下,

蝴蝶振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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