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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卡卡西】宝石之国-5

       重申一遍,对MY-010886003302101331圈的观测,意义非凡。目光向宇宙,穿越时与空。旧纪元的一本神学书籍有言:偷吃禁果,获得智慧,失去永生,背负原罪。通过科学不断突破生命极限的我们还暂时无法与没被逐出“伊甸园”的宝石人比肩,但这也正是我们的幸运之处,可以通过观测记录他们的生活,为未来先行总结。什么?感觉有点狡猾冷血,我接受这个想法,因为它富含感情色彩,与这份记录的宗旨相符。哈,别急,我知道这话里的“醉翁之意”,那位宝石人没事,其他宝石人也是,毕竟他们最不缺时间这味良药。


笔者注:研究所翻译部近日突破技术壁垒,成功解析观测台较早时间捕捉的一段不明波动信号,记为《宝石人梦境数据》。本章记录涉及梦境描写的部分参照该份珍贵资料,段落衔接突兀是为贴合源数据情况的纪实叙述。

                          

“啧,你一大早就把他碎成这样?”

“是他自己,需要让扉间过来吗?”

“不需要,现在下结论未免过早。”

 

离开保健室的泉奈参加了早会,从扉间那里得到了月人降临概率最高的地点信息,带着佐助开始了日常巡逻工作,一去就是一整天,原因无他,今日一直风平浪静,所以得巡视到太阳下山才行。

 

这就是作为猎物的不幸,来自月亮的猎人一日之内只降临一次,在那之前,每一丝温暖的阳光都浸润着淡淡的恐惧。

 

重新踏上前庭石英的泉奈在解散了队伍后才将被自己一早赶到头发丝[1]里的侥幸情绪放了出来,他径直向保健室疾步而行,要让这份挂碍尘埃落定。

 

“他在三楼。”

“扉间怎么说?”

“说和上次一样。”

 

那般有压迫感的脚步声又远了。

又一把失去黑色种皮的白色种子落进了研钵里,被石杵砸得粉碎。

 

在三楼长期休养所里,泉奈看到了换好睡衣的扉间和穿戴整齐的卡卡西。

 

“他这次要睡多久?”

“还不知道。”

 

看着仅比自己小九岁的弟弟转身便走,扉间开口叫住了他,“没和琳说的事情,能告诉我吗?”

“我在贮藏库前发现他时,他已经碎了。”泉奈盯着那双赤瞳,暂时瞒下了这次让卡卡西情绪过载的原因,“你还要睡在这里吗?”

 

“嗯,方便观察他晶格的恢复情况。”扉间继续了手上的文件整理工作。

“真是同样的难题,祝你做个好梦。”话音未落,泉奈已经走出去好远。

“你也是,晚安。”扉间扶住身旁一摞险被泉奈带倒的文件,叹了口气。

 

因为自己没有做到回答问题时同样看着他的眼睛而生气了吗?真是个改不掉的坏习惯啊。而且为什么要说“同样”,是指鼬吗?还是说在琳那里也受了同样的气,好像后者更有可能......扉间为自己和自己教出来的弟弟对泉奈造成的忽视伤害反思了一会,就又专心工作起来。

 

用来掩盖谎言的讽刺之举变成了一句谶语,当天夜里,泉奈就像琳手里的种子,毫无办法地落入了停不下来的、不知是梦的噩梦里。

 

四声钟响,紧急集合。

 

负责北海沿岸巡逻任务的泉奈听清命令后直线奔回。弹指间,贮藏库从地平线上升起,与信号发出者一同映入眼帘,他看见水门站在钟顶,瞭望的同时以发色作引。再一眨眼,那抹金色就被学校遮挡不见,像一道没入建筑的闪电,此时泉奈已经疾停在了保健室最北端的侧门前。

 

“扉间,这是怎么回事?”泉奈跃过露台石,看着躺在桌上的、与自己交集不多的年轻弟弟。他看见扉间拼好了最后一块墨绿碎片,抬起赤瞳盯着自己,“是吞噬之墙。”

 

“怎么会?”

“走吧,去听战斗报告。”

 

二人疾步走到学校正中央的会议室区域,未出外勤的宝石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这里。一旁木椅上失魂落魄的带土和琳在一众宝石之中格格不入,玖辛奈正和老师说着什么。

 

泉奈回想了一下今日的巡逻组队情况,一个绝无可能的想法忽然浮现,压得他如堕寒夜。

 

水门也回来了,身后很远处还跟着几乎从不参加议会的鼬,人齐了。

 

两位组长开始了联合汇报,水门的一位临时组员被低空飞行的五闪型月人用军舰上放下的“吞噬之墙”夺走了近1/3身体,玖辛奈的一位组员跃上七闪型月人的军舰准备斩器,却被迅速合拢的黑闪云掳去。

 

所有宝石都陷入了恐惧之中,月人居然会在互不相望的两个地点同时降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是三处月人,”泉奈站了出来,“我在虚之岬斩灭了一座九闪型月人的器。”

 

真相大白,恐怖更甚,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联合狩猎。离学校最近的强大九闪是为了迷惑老师的感知,被斩灭后不仅麻痹了泉奈,还给另外二闪传递命令,以黑闪云的加速移动做逃跑状,引两组宝石追击,再用一柔一刚两种恐怖手段进行捕猎。

 

宝石们以失去两位同伴为代价,换了一个教训,三面黑点无论强弱,必有埋伏,绝对不可追击。至于扉间提出的将黑点引至一处,交由老师同时斩灭的想法,只能等下次实践了。

 

紧急会议散了,内勤宝石各归各位,四位战斗幸存者被老师带走继续纾解情绪,外勤宝石都留在了学校里,连鼬也跟着扉间走了。

 

会议室一下子空了,可解开佩刀坐在长椅上的泉奈却听到了很多声音。

 

他听见带土说,“我要是听他的劝没有执意去追......是他抱着我滚过了大半陷阱,代替我被夺走了身体。”

 

他听见水门说,“我要是再快一点,就能斩灭那座器把他夺回来了。”

 

他听见玖辛奈说,“我不该同意将他用刀抛上去,是我亲手把他送给了月人。”

 

他听见琳说,“如果我没有同意换组,还是长武器与他配合,说不定就可以斩灭'器'了。”

 

他听见他们齐声说,“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泉奈看着横放在双腿上的佩刀,喃喃自语,“一胜两败是惨败,是我触发了陷阱,如果我没有去斩那座器,如果我再慢一点,我未必不能对付九闪隐藏的陷阱......”

 

陷阱,处处是陷阱,猎物的不幸,如履薄冰。

 

黑曜石做的刀刃上已经映出了一双恍惚震颤的眼,执刀的手却被轻轻握住了,“不要因为自己的强大而道歉啊,不强就不是黑钻石了。”

 

卡卡西......

 

泉奈转头去寻那声音的主人,他看见卡卡西飞快收回右手扶在椅背,侧着身站在他身后。

 

“今天刚醒吗?怎么还和我闹脾气?”泉奈还想说什么“你也算是因祸得福”的胡话糊弄弟弟,就发现他连带着衣服,竖直缺失了左侧身体。

 

“是你还睡着。”泉奈看见他转过身来,松开了手,淡淡地笑着。切在左眼内眼角的断面让他呈现了一种不稳定的感觉,他没有应泉奈的想法倒向正确的方向,而是用右手猛推了一把椅背,推远了坐在椅子上的泉奈,仰面碎了一地。

 

一小块碎片溅在了泉奈的脚踝上,没什么声音,但他感觉到了,而且那碎片掉进了他的鞋里,很有存在感地威胁着他的袜子。

 

“如果这是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点。”泉奈盯着那片离自己很远的碎芒,突然发现不是自己被推远了,而是他推远了他自己,“原来是担心我会被你的碎片划伤吗?傻弟弟,你的硬度也只能划伤你自己的织物了。”

 

话音刚落,鞋子里的异物感消失了,泉奈刚想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保健室的拼合桌前,手里抓着一点细闪。

 

“给我吧,”扉间用左手掌接过碎片,右手拿着镊子将其小心归位,自言自语起来,“晶体共生面的状况一直不稳定。因为是以双生孪晶的形态诞生而排斥其他属的宝石吗?还是说由于钻石体内的内含物太强而反遭排斥?可他留下的左侧残躯已经是最优解了。”

 

钻石柱间,与自己同代的、比自己还强的最年轻者。虽然泉奈嘴上不愿意承认,但与柱间相比,多晶体的自己也只是胜在韧性比单晶体的他更高罢了,因为除了冬季夜晚,柱间一年四季都可以不分昼夜自如活动。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柱间,也逃不过截断宝石如裁纸的“吞噬之墙”,在三千年前的一个冬日晴天被抓走了。因为被月人设伏禁锢而迟到的老师只保住了那少半边身体,为此还自责了好久,直到佐云的诞生才让老师藏起了那份伤悔。

 

“只能交给时间了。”桌子空了,扉间的声音远了。

 

确实如此,时间总能给我们答案,战场上的泉奈一边躲避,一边等待。

 

三组U型镞矢已毕,接下来是搭箭起弓时间较长的不对称大弓攒射,一共两组。还得等待,必须等待,这轮攻击结束后,九闪型月人还会投掷两组重枪,泉奈在等他们交出所有的武器。这是他自三面黑点事件后养成的习惯,不能速战速决,要穷尽每一座月人军舰的捕猎手段。

 

躲不过就只能用刀去抗了,今天回去修刀怕是又要被黑曜石唠叨了。泉奈估算着刀刃的耐久度,准备迎接颇有压制力的重枪覆盖......好在这次也没有陷阱,刀也还能支撑得住,泉奈准备给器最后一击。

 

异军突起,捷足先登。

 

器被垂直劈成两半,九闪军舰随之而灭。

 

如此斩击的透白齐腰长发,“那是......柱间?!”

长发的主人收起白刃,转身走了过来,扬起了一个自己熟悉的笑容,“好久不见啊,泉奈......哥哥。”

 

“卡卡西?!你醒了?”身手也变得更好了,扉间的等待成功了。

“嗯,我刚醒不久,”被泉奈不停审视的卡卡西将握着刀柄的左手藏在身后,不好意思起来,“钻石短刀是从黑曜石寝室里偷偷拿的,因为就摆在桌上,一眼就看见了......”

 

“本来就该是你用,那是用柱间剩下的那一片头发做的。不过你怎么刚醒就偷跑出来,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因为哥哥就在这里。”卡卡西顿了一下,从头解释道,“我看了扉间哥哥留在休养所的天气计算稿,在这样的天气里,这里应该是月人降临概率最高的地方,”说到此处,他变得比刚刚还难为情,“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微小生物们有些不满......所以我是来找月人的。”

 

卡卡西居然能看懂扉间的天书般的计算稿,他以前也可以吗?还是因为接了柱间晶胞的缘故?可柱间好像也不懂吧。泉奈选择以自己更为熟悉的柱间为依据,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对面前的这位年轻弟弟知之甚少。

 

“话说哥哥是在摸索新的战斗方式吗?”卡卡西被泉奈的黑色眼瞳盯得难受,连忙转移话题。

 

是啊,这孩子还不知道那夺走他的孪晶哥哥、让他陷入沉睡的阴谋全貌。

 

“因为三面黑点吗?”听完全部信息的卡卡西笑了起来,“这倒是一个判断方式,就是太费刀了,而且也只有哥哥你能做到了。”

 

“不说水门,现在的你也可以吧,”卡卡西那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泉奈的神情凝重起来。

 

“说的也是,因祸得福啊,”卡卡西停下了并肩而行的脚步,似笑非笑又带着一丝炫耀,“毕竟柱间是最强钻石啊。”

 

这次,是泉奈被那双变得一样的透白眸子盯得难受,“你到底是谁?”

 

“别那么着急,忘了这是梦吗?你当时问我这个伤人的问题了吗?我怎么记得你根本没有发现这份异常呢?而且你是不是和柱间关系不好?我是那么回答你的?不要随便扭曲我啊。不说了,你要是战力最强宝石的话,扉间就是最聪明的那个,记得我们回来后,他是怎么和你解释的吗?”

 

当天夜里,悄悄跟了一路的扉间看着卡卡西走在绪之滨的海滩上,像个顽劣的孩子在玩一个“不这样做就会输掉的游戏”,一块一块的宝石踩在脚底,硬度低于5的那些直接被黑曜石鞋跟击得粉碎,他却变本加厉,乐此不疲。

 

可这里的宝石,有且只有一个用途——用作医疗修复材料时才可以采集琢磨。这是老师最初的教诲,卡卡西连这个都忘了吗?扉间皱了眉。

 

是鼬的呼喊阻止了他继续对无内含物宝石施以暴行,“喂,那个东摇西晃的半长头发,你......”卡卡西?!

 

鼬口中的半长头发又东摇西晃了过来,“晚上好呀。”

 

整整180年!“你是睡傻了吗!”鼬身后的水银癫浮起来。

 

“好像是吧,”卡卡西当着鼬的面又碾碎了一块宝石,他自己一直低头看着,“我记得自己在梦里变成了看不见样貌的气态情绪集合体,在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团成一团飘着,只有我自己,好无聊啊,一点都不开心。”

 

专心磋磨脚底碎片的卡卡西并没有注意到鼬攥紧了手,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在后来我找到了和我一样处境的家伙。一开始我们相处得并不愉快,他明明只有那么一小团,我却打不过他。他似乎不是那么有耐心,很快就对欺负我失去了兴趣。他又是个话痨,还告诉了我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黑夜里的,冬天里的。我也确定了,他真的是个做事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坏孩子,他对那些事都一知半解的,说着说着就不知道了,我一追问他,他就失落得不行,说我用话语欺负他。又过了没多久,他就跟我说他要走了,不陪我了。我问他名字,他说我醒了就知道了,然后我就醒了。”

 

鼬知道他说的是钻石柱间,扉间哥哥钻研百十年的针对性治疗手段。

 

卡卡西停了动作,看着那片完全失去光芒的齑粉,“睡了那么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无论我们的身体是否完整,只要微小生物存在,我们就不会死。而未曾活过的他们,根本毫无感觉,更不会在意我们对待他们的态度,老师给我们定的规则,不过是庸人自扰。”

 

鼬忽略了卡卡西对老师的不敬之语,因为在刚逃进黑夜的那些年里,自己生气时还有过更大逆不道的想法,卡卡西的话绝对称得上温和,何况他那么温柔,大概是在梦里被柱间欺负得狠了,才激发了他迟到的叛逆。

 

“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你醒了就好。”鼬迅速冷静下来,决定先顺着他的意思。

“对吧,你果然和他们不一样,真是个有意思的好孩子,我要是晚些诞生就好了。”

 

“哥哥?”

 

“不用叫哥哥的,有点不习惯,而且啊......”鼬看着他把左耳边那缕垂到身前的头发撩到了肩后,“我感觉我们不熟呢。”

 

“你不记得我了吗?”

 

卡卡西以问题作答,他点着自己同样光秃的衣领扣,“新的夏装,你想要什么花呢?”看着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放下了手,微笑起来,“刚刚那句话是我冒犯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是卡卡西,我只是在照着记忆扮演他。”鼬的所有反应直直落进了卡卡西眼里,他大笑出声,“你果然是不一样的,你比他们都纯粹,我可以考虑把他还给你。”

 

“怎么还?!”

 

“大概是再睡一觉吧,你只需要等哦,怎么样,很简单吧?”卡卡西抬手止了鼬的亦步亦趋,“停在那,不要再动了,我不想误伤你,”见鼬还是充耳不闻,捉弄的心思浮了起来,“不过躺在你的水银里也很浪漫,这孩子很喜欢液态的事物呢。”

 

鼬愣在原地,看着他又后退了一段距离,看着他脱掉了左手长臂手套......

 

“不要!”

“请鼬,再等等我。”

 

硬度8的脖子应声而断。

 

不可触碰,不可及。

谁来帮我把他拾起?

 

鼬被困在那里,阻止失控水银靠近碎片花光了他全部精力。

扉间的及时出现救了他,并用合情合理的方式带了这个固执的孩子回去,“帮我把他抬回学校,路太远了,夜里我一个人不行。”


夜将歇,被拼好的卡卡西重新躺回了三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难道真的是柱间吗?”在学校里等了大半夜的泉奈听完鼬的详细描述后更加坚信白日的结论。

 

忙了一晚终于可以休息的扉间罕见地睨了他一眼,“毫无疑问,他就是卡卡西,只是染了柱间的坏毛病,柱间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被话语打击而陷入失落情绪。”

 

扉间的话让泉奈想起了许多胜之不武的夜间对决......

 

“而卡卡西对战斗过分执着,经常自我怀疑。”鼬接了话。

“所以他是因为突然变强了而怀疑自己不是自己?”泉奈也跟上了思路。

 

“没那么简单,不过也确实与战斗有关。唯独无法在战斗方面与孪晶哥哥同步让他一直很痛苦,而现在那份痛苦再也无解了。他又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我们突然对他施加的各种情绪也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吧,所以他想一并逃避,通过否定自己存在的方式。”

 

有所不解的泉奈准备再次询问,却被那双赤瞳拒绝了,“天亮了,你该醒了。”话音刚落,他就对上了另一双暗红的眼睛,“可爱的弟弟,你为什么握着我的抱枕?”今日晚起的他先发制人。


“当然是用它敲醒沉睡的心灵。”佐助说罢便动手成功制裁了缺席早会者。

 

“手下留情,一下就行,哥哥我年纪大了,承受不来啊。”泉奈胡说八道着,趁机拿回了那条软枕。


“看来哥哥是在梦里和月人打输了,居然说自己年纪大了。”

“好像是有梦到月人,不记得了,反正梦里梦外都是我赢。今天是哪里?”

“绪之滨。”

 

日复一日。

 

“琳,交给你了。”泉奈与佐助合力将抬了一路的黑阿莎睡袋不甚温柔地摔在了长桌上。

 

在睡袋里感受到是谁主导了这一粗鲁行径的带土终于忍不住闹腾起来,“我的老哥哥!爱幼精神呢!”

 

“闭嘴!躺着的人没资格说话,老实点!”泉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睡袋崩出的紫水晶碎片,反手丢在了他还算完整的脑门上。

 

“怎么碎成这样?”琳还是第一次见到被睡袋装回来的带土。

 

“因为是新式月人。”佐助接了话,把一盆红色宝石碎片放在了带土身旁。

 

“这是......”绯红的碎片拿在手里,琳也愣了一瞬,“红刚玉。”

 

“在战场上失了冷静冲动行事,自身都难保,怎么夺回同伴?”泉奈沉了语气,“要不是水门,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叫嚷?”

 

“水门哥哥呢?”琳顿了一下,把碎片放了回去。

 

“在和老师汇报。”泉奈侧了身坐在露台石上,背靠石英柱墙,目光越过支在身前的左腿膝盖,投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光明地,一条木质长箱正默默与他分享着能招来月人的春日晴天。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琳取来修复工具,面朝室外光亮坐着,解开睡袋一边的系带,从头部开始粘合。佐助站在琳身后,看着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对此始终无法理解的他提了问,“琳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被泉奈用包含“可爱弟弟”一词的花式夸奖浇灌出来的佐助,突然有一天叛逆起来,再也不愿以“哥哥”称呼所有宝石,还没当多久哥哥的鸣人第一次被他直呼其名后失落了好久,“为什么啊?佐助现在说的话和他本身一样冷硬了!”

 

晶石铮鸣不绝,一心二用是琳,“熟能生巧。” 

“就像反复练习刀术吗?”佐助用他最熟悉的事物类比理解。

“不太准确,”琳把椅子挪了个位置,接着说道,“加个条件,没什么天赋的反复。”

 

在佐助看来,这位硬度为8的棕色托帕石哥哥是在自谦,他的医术明明和他的刀术一样冷静,赏心悦目。

 

“琳,扉间是说在这个月吗?”泉奈坐正身子,突然插进话来。

“不一定,休眠半衰期只是一个大胆猜想,毕竟可供参考的数据只有两组。”琳面无表情,手上动作不停。

 

“可你还是把他搬下来了。”

“我还可以再把他搬上去。”

 

二人打着严肃的哑谜,变成针锋相对仅需三言两语,佐助准备用眼神去寻沉睡在木质长箱里的谜底,不知是巧合还是幸运,他看到了一双慢慢睁开的眼睛,刚好见证了卡卡西的苏醒。

 

“啊......”叹息一般的起床音也吸引了另外三人的注意,除了碎在睡袋里的那位没办法起身查看,泉奈和琳先后围了过去,只见卡卡西左手攀着盒壁,慢慢撑坐而起。

 

“卡卡西!感觉怎么样?”睡袋里的带土抢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被询问的宝石没有说话,他只是弯起了眼,用头发的流光溢彩回答。

 

“我这就叫扉间哥哥过来给你检查。”卡卡西的情况有些复杂,琳不敢大意独断。

 

“我去吧。”泉奈立刻站起身,疾步去寻。

 

目光追了一会那个奔走而去的身影,卡卡西迈步离开了寝箱,伸了个懒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感觉还不错。”

 

琳放下了虚扶着他的手,又确认了一遍,得到了大同小异的回答。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琳不用担心,”卡卡西打了个哈欠,走到了带土身边,“在扉间哥哥过来检查之前,我们先腾一张桌子出来吧,要不然我没地方躺啊,你说是不是,带土。”

 

琳知道他的意思,已经站回了原位,挪走了凳子。

 

“一醒来就揶揄我!”这次换佐助抓住了一块激动的碎片。

 

“哪有——谢谢佐助。”卡卡西目光扫过桌面,轻了声音,“只要拼命战斗过,就很厉害了。”

 

佐助没想到卡卡西会参与带土的修复工作,只见他逆着光、错开半步站在琳的对面,轻易跟上了琳的思路,四手翻飞宛若一人,拼合粘并一心一意,哪怕是扉间的到来也没有让他们停下动作。

 

修复事是要紧事,不补完不休息,这是扉间定下的、保健室的规矩。

 

“泉奈呢?”

“巡逻去了。”

 

可月人一日只降临一次。

 

“不想去就留下来。”

“不了,我去找他。”

 

神情冷酷的孩子大步流星,带走了拐弯抹角的好奇心。

扉间坐在了露台石上,沐浴着今日份的阳光,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合作的二人并没有让扉间等很久,他看着率先完成右侧身体修复的琳拿了白粉圆盒与木质粉扑过来,片刻后,卡卡西直起了微弯的身体,碎片各归各位,带土翻身坐起。

 

“哥哥,”卡卡西也坐在了光里,开始“童心未泯”地哼唧,“我能抱抱你吗?”

 

扉间满足了这位弟弟根深蒂固的起床习惯,提出了用于诊断的问题,“睡得好吗?”

 

“最好的一次。醒来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

 

“给我讲讲吧。”

 

“好啊,不过哥哥能先告诉我,这次我睡了多久吗?”

 

“45年零27天。”

                          

[1]头发丝,同样由矿石组成,但微小生物似乎不愿意住在此处。句中是说黑钻结束巡逻工作后才分神为同伴的状况担忧。


编者言:偶得一首切题的古典音乐,数据列在此处与诸位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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